不久前，我和大家分享过一部《下海》，影片以上世纪90年代末的东北下岗潮为背景，讲述了一群下岗女工到法国做保姆，却被迫下海的故事

由于拍摄时间差不多，而且都在2017年首映，它也被戏称为台湾版“下海”——《接线员》

为了找到工作，她不断放低身价，一开始应聘企业文员，后来接受去餐馆端盘子

但即便如此，她仍然面试屡屡碰壁

这么一来，缇娜别说凑钱交房租了，连三餐温饱都马上成了问题

结果不去不知道，一去吓一跳——但无论从避人耳目的营业方式，还是服务人员的衣着打扮来看，这家按摩院都“很不正经”

所谓马杀鸡，是名为Body-to-Body的色情按摩

如果客人愿意加钱，就可以进一步为爱鼓掌

尽管不用下海失身，但到这样的场所工作是她之前无法想象的

于是缇娜当场就打起了退堂鼓

于是，缇娜便瞒着男票和家里人，到按摩院干起了接线员

比如，女主之所以入行或下海，都是为现实生活所迫、有不得已的原因

一个是赶上大规模下岗潮，为了出国赚钱养家，欠下一屁股高利贷；另一个赶上了全球经济危机，想在外面出人头地，却面临着山穷水尽

她们每个人都有着鲜明的特色——比如精明市侩的老鸨莉莉

她对每单生意抽成50%，严防按摩小姐私下接客捞钱

自己则过得挥金如土，不仅用压榨来的钱肆意买买买，还包养英国小白脸

她因为难以抵挡物欲的诱惑，走上卖肉这条不归路

谁料一入此行深似海，虽然年轻性感有赚钱资本，但每单皮肉生意的背后，都要付出巨大的精神身体代价

她年轻时来英国投奔男友，结果未婚先孕还被渣男甩锅

由于没脸回台湾面对父母，她只好下海赚钱养儿子

如今，日趋年老色衰的她，正面临着无客问津的窘境

为了赚够儿子的生活费，她经常逼缇娜给自己加活

由于弟弟娶媳妇让家里负债累累，她被父母送到英国赚钱

但等她到了这里才发现，就像《下海》片中所描述的，干保洁或保姆根本无法维持生活并帮家里还债，最后不得不干起皮肉买卖

不过影片却并未因此走向批判现实的路子，而是秉承了台湾影视作品的人文关怀特质

一方面，影片展现了女主对按摩小姐态度的转变

她们不仅很多人都有自己的苦衷，而且内心善良与普通人无异

但不久之后，男友察觉到了她的变化

男友一路跟踪她到按摩院门口，当场气炸提了分手，还连夜把女主赶出了家门

从个人层面来讲，她们一旦下海就很难回头，除了对赚钱路径产生依赖，也无颜面对父母家人的失望

但留在这里，则意味着不断付出身心代价，来满足客人的兽欲和怪癖

身体受伤或许可以靠时间来疗愈，但精神阴影却永远无法得到根治

当邻居发现按摩院后，立即向房东施压，要求她们要么搬走，要么坐等警察扫黄

现实中，安娜的原型人物就是被发现在伦敦希斯罗机场附近自杀身亡

而经过艺术加工后，影片中的安娜也来过这座机场

她妄想搭飞机重返故土、回到父母身边，却被保安当作乞丐赶了出去

不仅安娜如此，按摩院里的小姐大多处境相同

所以到了片尾，在按摩院被扫后，除了女主回到台湾重启生活，其他人不得不另觅“去处”，重复着各自破碎的人生

影片最受观众诟病的地方，就在于它虽然展现了底层华裔的苦难和无奈，却既没有给出解决的办法，也没能让她们与自我达成和解

影片为此不止一次使用蚯蚓的意象，并以台词“蚯蚓离开土地太久，就会死掉”，来隐喻身为异乡人的苦楚和艰辛

但发生在她们身上的悲剧，却足以给人以警醒——走了再远的路，也不要忘了我们选择离家打拼的初衷